当我再次醒来时，浑身上下的关节像是被碾碎了一样痛
其实，第一次醒来时也有副作用，只不过还没有现在这般剧烈
加上我沉浸在对无忧失而复得的喜悦里，将其完全抛之脑后
现在，我强忍着太阳穴突突的刺痛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
事情不对劲
一个大胆到近乎荒诞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——
也许上一次也不是梦，而是我在轮回
在女儿每一个死亡节点之前轮回
我飞快地扑下床，奔向书桌，找来纸笔开始记录
第一次，无忧从学校的天台跳了下去，是自杀
第二次，无忧被学校里的器材贯穿死亡，是意外
可是，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呢
我拼命捶打着自己的脑袋
无忧出事的地点在学校
学校
对，远离学校
我立刻打电话给无忧，并且告诉她，高考将临，不用去上学了，最后几天就留在家自习我和母亲完全能够辅导一个高三生
无忧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
但是她一直很相信我
所以她照办了
我也跟律所请了假，这几天除了和母亲出门买菜给她做营养餐，其余时间全部待在家里陪着她
可她还是死了
这一次，无忧溺毙在了家里的浴缸里
就在我和母亲出门的间隙
因为她踩到了地上残存的沐浴露，脚下打滑，整个人摔进浴缸里，头重重磕在了浴缸边缘，与此同时，浴缸里的水一层层漫过她的口鼻
等到我和母亲回到家里，一切都迟了
负责调查的警方显得有些纠结
他们说，看起来像是一场过于巧合的意外，但是……
死者好像没有经过什么剧烈挣扎，按理说，除非直接一下子昏迷失去意识，人求救的本能是会在临死前拼命挣扎的
也就是说
连她到底是自杀还是意外都很难判定
我喉底蔓上腥甜，再次昏倒过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