恍如一盆冷水从头淋下，许念猛地惊醒：“抱歉，有事吗？”
“明天我和顾时琛去挑婚纱，他眼光不好，我身边也没有女性朋友，我想让你帮我一起挑，可以吗？”
电话中乔冉声音甜蜜。
许念攥紧手机，下意识想拒绝：“我……”
可话没说完，就被顾时琛淡漠的声音打断：“明天上午十点，位置短信给你。”
他说完，不给许念任何拒绝的机会，挂了电话。
不过片刻，许念就收到了顾时琛发来的位置和五千块。
还有一句话：“劳务费，我不想让乔冉不开心，拜托了。”
许念看着这句话，在原地站了很久，才回复：“好。”
第二天，许念如约到婚纱店。
她坐在沙发上，看着乔冉拿着婚纱的图册，笑着问顾时琛好不好看。
顾时琛温柔地看着她，每一件都说好。
许念怔怔地，忽然想起很久以前。
顾时琛也曾拿着婚纱的图片给她看，笑着说一定会让她做世界上最美的新娘。
那时，他眼中的温柔仿佛能将人溺亡，她陷在那双眼睛里，就真的以为，他们一定会步入婚姻的殿堂。
从未想过，一年后的此刻，她会成为窥探顾时琛幸福的前女友。
一阵阵的疼意直往许念心口窜，她别开视线不想再看，乔冉却拿着选好的照片递到她眼前。
“他眼光太差了，这套明明很好看啊，他就非说不行，死都不要这一套，你来看看行不行？”
许念低头，就看见图册上，乔冉选的正是她曾经说过喜欢的那套。
所以，顾时琛才不想要这套吗？
许念不由脱口而出：“你还记得……”
“记得什么？”
顾时琛挑眉，语气淡淡地打断她：“我只是觉得，款式太旧了。”
许念怔怔看着顾时琛冰冷的神情。
半响，她点点头：“是，是过时了。”
款式过时。
人，也过时了。
她想体面地笑笑，把这个插曲带过去，却怎么也弯不起唇角，只能低下头掩饰。
却突然感觉鼻尖一热，鲜红的血滴在画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