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
原本还得我亲自带着石肖阳这么个晦气玩意儿进宫,现在有永昌侯夫人管这件事,我乐得撒手不管。
等我悠哉悠哉的到御书房的时候,永昌侯夫人和石肖阳已经双双跪在皇上面前哭天抹泪了。
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,这两个人大概已经在皇上面前,给我上了一箩筐的眼药了。
皇上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,他看向我,“罗爱卿,这门婚事是朕一手促成的,你们这才成亲一天,你就把新婚夫君殴打成这样。你这是不明面上说,用这种手段来表达对朕的不满吗?”
我当然不可能担下这么大的罪名,抱拳行礼道,“回皇上,不是臣对这门婚事不满,而是永昌侯府对这门婚事不满。
大婚当天,永昌侯世子指着臣脖子上这道,为陛下挡刀留下的伤疤说丑陋不堪,这是对臣的侮辱,更是对陛下的不敬。
他新婚夜又让臣一个人独守空房,今早更是过分,臣的副将把人从外面找回来,臣才知道这人在与臣的新婚夜,抱着青楼的姑娘睡了一晚。”
我直接跪了下去,连连叩首,“皇上,您能给臣赐婚是天大的恩旨,臣对皇上感激还来不及,岂敢有不满?
臣对石肖阳动手是有自己的私怨,但更是因为石肖阳逃避婚约,抗旨不遵,他对陛下您不敬,臣就实在不能忍了。”
看到我姿态放的这么低,皇帝的脸色终于好了许多,他在乎的本来就是我的态度,至于石肖阳受了多少罪,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里。
当初皇帝没直接让我和皇子成亲,而是从旁支里选出了不足轻重的永昌侯世子,就是因为不舍得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嫁给我,日日受我一个女人的气。
石肖阳说到底只是个代替皇子联姻的商品,能把我和皇室的利益捆在一起,就是他最大的作用。
“就算是这样,你也不能直接对自己的夫君动手,简直是成何体统?下次再碰到这种事,就进宫来告诉朕,是非对错,朕心里自有一根秤。”
皇帝轻咳了一声,接着对我说道,“即便是事出有因,但永昌侯世子已经被你打了也是事实,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过去,朕罚你在王府禁足三日,面壁思过。往后要好好和永昌侯氏子过日子,”
我再次叩首应下。
不过禁足三日而已,不痛不痒的,反正我本也打算在将军府好好休息休息,这样子也省了我另想闭门谢客的理由。
石肖阳满眼都是不可置信,“她把我给打成这样,就只是被禁足三日?”
皇帝瞥了石肖阳一眼,声音威严而冷漠,“你抗旨不尊朕都没和你计较,总之,这件事情你们两个都有错,罗爱卿既然已经替朕提前教训过你了,朕也就不再降罪于你们永昌侯府了。行了,没什么事就都退下吧。”
永昌侯府母子和我一同离开了御书房,刚刚离开了皇帝的视线,永昌侯夫人就又要指着我叫嚣。
我狠狠瞪了她一眼,提前止住了她未出口的污言秽语,“永昌侯夫人要是记性不好,忘了今日在王府我同你说的话,本王现在帮你好好回忆一下。
本王当时就警告过你,‘要是让本王下次再从你的嘴里听到任何不敬的话,本王可不管你是不是老人,连你一起打’。”
话毕,我不再管永昌侯府母子如同调色盘一般,精彩变幻的脸色,转身上了马车。
我叮嘱方副将,“从今以后,我不想再见到永昌侯府的任何一个人,你随便在王府后院给石肖阳找一处院子,别让他到我面前来碍眼。”
回到府中,我吹着口哨,心情颇好的往练武场走去。
原本三日后,出于对皇帝命令的重视,我打算顾全礼数,带着石肖阳回一趟永昌侯府,现在我被皇帝禁足了,正好也不用再去见那恶心的一大家子了。
这简直就是完美的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