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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坐在地上,眉目舒展,脑中遗留的记忆碎片重新拼凑成一幅图画。
「原来你就是被都督府拷打的女子,我很好奇,这位壮士怎么和你是走在一起的呢?」
那帅气男子与我席地而坐,他放下铁锤,道出心中隐痛。
「我叫秦升,原本是苏州武馆教头,私下也在宁王府任职操练兵士,谁知我妻灵儿在午后登府送饭时,被那府上的大公子看中,在水中下药,趁我昏睡时,将我爱妻强暴……唉,灵儿之后不堪受辱,在家上吊自缢,听闻京城有一奇女子,擅长阴阳之术,可与死者交谈,我咽不下这口气。发誓要将灵儿之事沉冤得雪。」
男子的哭诉也让我同情他之前的遭遇,早有听闻宁府大公子嚣张跋扈,喜欢寻花问柳,没想到这次破格对良家妇女下此毒手。
「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宁王的背景,岂是我们这些布衣平民可以撼动的吗?我不认为当今圣上会为了一个民间女子,与自家亲戚,反目成仇,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。妻子死了,再娶个就好了,何必为了一个死人搭上你我她的性命呢?」
我怀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,小玉瞪着我,方才轻松的神情,骤然被眼泪取代。
「本想你是个有正义感的捕快,可现在看来,你与那些贪腐荒淫的庸官无异,走吧,咱俩再想其他办法。」
小玉很气愤地准备带秦升离开寨子,她对我很绝望,钦佩地眼神逐渐变得厌恶。
我急忙拦住他俩,好说歹说准备将其留下。
「我相信朝廷里依然有正直公平的大官,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,没关系,我回去问问师父,一定会有办法的,听我说啊,你猜那晚我被一群官兵带走后,是谁救得我,对,还是我师父。」
小玉看我态度大转变,便跟秦升继续听我讲关于师父的事情。
那一群人官兵把我押到狱长面前,直接就想将我以妨碍公务罪名,处以死刑。
虽然这不合理,但我心里很明白,一定是都督府的人,背后动用了关系。
说胡话,我一个小捕快,即便斩了,对六扇门来说,也是无足轻重。
「且慢,我徒儿犯了何事,就要处斩?」
当我被官兵即将抓到刑场砍头的时候,幸好蛙哥带着我师父及时赶到。
狱长曾经是师父的弟子,哪怕是做了再大的官,见了我师父也要毕恭毕敬。
师父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,干瘦的身材下,藏着惊人的武艺。
「就是狱长跟都督府的走狗合着伙,要把我至于死地,快点把他们都抓起来,放刑部处理。」
蛙哥见现场算是震住了,就立马给我松了绑。
狱长悄悄在师父耳边呢喃了几句,两人脸色瞬间都表现的十分不自然。
我知道第一感觉,这次真是摊上要命的大事了。
「知道了,人我带走,都督府的事儿我来处理。」
师父阴着脸与我和蛙哥,离开了地牢。